2018年11月24日 星期六

幸福咖啡店 第七章

是時候由過去回到現在了。

今時今日,幸福咖啡店的業績大家有目共睹。

「喂!天藍!你在想甚麼?好像呆了似的。」Distance用手指輕輕敲她的頭。

天藍像是驚醒過來,她乏力地笑了笑:「沒甚麼!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事。」

「那是開心的事還是不開心的事?」

天藍一怔,說:「可以說是開心也可以說是不開心吧!」

Distance聽罷不滿地說:「跟我相處時專心點吧!怎可胡亂想起別的事情?」

天藍心想,是你問我這所咖啡店為何命名為『幸福咖啡店』,我才會想起那些事情的。那些事情早就過去了,已經無法回頭。假使可以回頭的話,她才不容許自己和Thomas結束得如此唏噓,雖然他們從未開始過。但至少,她會選擇去努力弄個較美麗的結局。因為,今天的她自信已加強了不少,才不會像從前那樣被動和沒用了。

「對了,你還未告訴我你當初為甚麼取咖啡店的名字作『幸福咖啡店』。」Distance滿臉興趣地望著天藍。

「我不告訴你。」天藍揚著臉,想罵他八卦。

「哈!你不說我也知道啦!你一定是想得到幸福。」

「誰不想得到幸福呀?」 天藍沒好氣。

Distance眼神炯炯地望著她,「難度我說錯了。」

天藍不語。良久,她問:「那你知不知在我心裏,幸福的定義到底是甚麼?」

「就是有一個像我這樣的男人愛著,跟我一起生活,之後生一個像我一樣可愛的兒子,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。」Distance合上了眼睛。

天藍笑了出來。嘩!天呀!如此肉麻的話他居然也可以說出口的,不過,這肉麻的話聽在天藍心裏卻是甜絲絲的。

「我說得沒錯吧!」Distance得意洋洋似的。

「對了一半。」

「那錯了的一半是甚麼?」

「就是主角不一定要是你。」

「你找死。」Distance有小許不高與。

「我說笑罷了。」天藍拍拍他的臉。

在此時此刻,還有甚麼人比Distance對她更好,她知道在萬千的人群中,要找個對自己真心的人一點也不容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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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起Distance和天藍蝸牛似的戀情,含莎和天浪的感情發展得快得多了。

也許含莎和天浪也是些急速和快熱的人。

「既然在家住得不高與,倒不如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!」天浪如此對含莎說。

「這不就是同居了嗎?」含莎茫然,她從沒想過要跟任何男人同居。特別是自己所喜歡的男人,越是喜歡,就越不能夠同居,因為經過非正式統計,十對同居的男女有八對是結不成婚的,她不希望這樣。

「你不用怕,我是自己一人住的。」天浪說。

就是你自己一人住才怕,含莎心想。

「不想便算了。」天浪別過了臉。

「喂!」

「喂甚麼?」天浪想了想:「同屋不一定要同房的囉!我可以每個月收你租金。」

「沒風度。」含莎罵他。

「含莎,你知不知道你很麻煩?」天浪說。

「覺得我煩就不要理我啦!」

「女人就是這麼煩的了。」天浪笑嘻嘻。

「那你就不要喜歡女人,喜歡男人好了。」

「我才不要,男人同性戀的時候更煩,那扮女人的男同志一定會煩死英偉的我。」天浪一邊幻想一邊在打冷顫。

「不一定是你扮男方,我認為你扮女方更適合。」含莎在一旁冷嘲熱諷,「反正你的容貌似女人。」

「我的容貌似女人嗎?」天浪在怪叫,他一手打開含莎的手袋取出一口鏡出來滿臉認真地照,後他叫了起來:「嘩!我真的甚似女人,真高興!別人說男人要長得似女人才漂亮。」

含莎完全服了他。

「你再考慮一下我剛剛說的事吧!我是認真的。」天浪眼神炯炯地望著含莎。

「啊……」含莎點了點頭。

夜裏,天浪伴著含莎回家,含莎踏著乏力的腳步,自從跟天浪走在一起後,她已開始有一個念頭,她真的不想回家了。天浪說得對!既然在家住得不開心,家裏的人根本當她是多餘的,她又何必要受這種苦,每天苦口苦臉的,這樣來對待自己的花樣年華不是太浪費,太對不起自己了嗎?

她偷望了天浪一眼!心想:其實跟他住在一起會很快樂也說不定呢!別看他平時盡是笑嘻嘻,對甚麼也不在乎似的。但她知道他是個很可靠且穩重的男人。

最重要的是,自己此時真的沒能力去實現搬出來住的夢想,這個由她十歲開始就已存在著的夢想。

「天浪!」含莎開口想說話。

天浪一忽然地擁抱著她,「你甚麼也不用說了,你明天才給我答覆吧!我是真的想希望你活得快快樂樂,就當是為了我,好不好?」

「嗯!」含莎靠在他懷裏低呼,天浪的身體真的好暖好暖,她在他身上找到一份厚厚的安全感,這份安全感使她充實起來。

暗淡的月光映照在他們倆人的臉上,他們原全不知道,站在十樓窗台上的清影正用酸酸且充滿仇恨的眼光盯著她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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含莎開鎖打開家裏的門,冷不一個飯碗正要往含莎的臉上摔來。

含莎眼一銳,她用手上拿著的手袋,往飯碗的方向用力一拍,那飯碗立刻摔到清影的手臂。

「嘩!我的手呀!」清影捧著手雪雪地叫。

「自作自受。」含莎說:「小姐!我又有何得罪你呀?」

全家人也在客廳,媽媽狠狠地盯著含莎,而爸爸則沉默著,看來他不打算說任何話。

「我早知道你長大了會像你母親那樣,專門勾引別人的男人。」清影的媽媽咬牙切齒地說。

「甚麼?」含莎憤怒地大叫。

「媽媽有說錯嗎?剛剛我在露台淋花的時候見到你跟汪律師抱在一起的。」清影冷冷地說:「怪不得最近約他他老是說沒空,原來跟你這種人在一起。」

「那麼天浪有沒有抱過你?」含莎冷冷地問。

清影沒說話。

「他連抱也沒抱過你,你憑甚麼說他是你的男人?」含莎冷笑。

清影眼紅紅地望著她媽媽。

媽媽道:「你看你看!她這是甚麼態度,跟一個壞女人又有甚麼分別?」

「我倒覺得妳們倆似壞女人多點。」含莎說。

「你說甚麼?」媽媽很生氣,她拿起一個杯子想住含莎的方向摔去。

爸爸捉著了媽媽的手,咆哮道:「你想攪出人命嗎?你們全都收聲。」

媽媽嚇了一跳,她怔了怔。

事實上,她從未被他這麼大聲罵過。她哭了起來,「嘩!你這是甚麼意思?也不好好管教你的女兒含莎,現在是你的好女兒欺負我的清影。這也有天理的嗎?其實這些事都是你們的男人害你,個個也是千古不變的花心,想當年你居然拉著清影的媽媽和含莎這雜種回家,一點也不給我面子。」

含莎很佩服她,哭的時候說話還可以這般流利,這般清楚。

清影心裏有點著急,媽媽居然把話題扯到爸爸身上了。她根本就不是想說這些,她走過去拍拍正在哭叫的母親,說:「話也不可這樣說,如果不是那些女人賤,死也要送上門的話,男人也不會這麼快變心的。」

含莎反諷,「像你們這種女人,也不能全怪男人變心,因為你們也難辭其疚。」

原本正在皺眉的爸爸居然忍不住笑了起起來,然而,他隨即飛快地收起了笑容。

媽媽聽到了爸爸的笑聲,氣得發抖,她指著含莎,「你這個死人,這是甚麼話?你快給我滾,不要再住在這裏了。我以後也不想見到你了。」

含莎望了望父親一眼,父親對媽媽說:「你沒資格這樣做,我才是你裏的一家之主。」

眼見他們倆正要吵一場大架,含莎悲傷地回到房中。除了這樣,她還能做些甚麼?

  仲夏的天空掛滿了星星,含莎突然有些感慨,星星究竟是為誰發出這短暫的光芒呢?

  含莎拿出一個行李箱,把喜歡的東西和需要用的衣物放進箱子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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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「叩叩叩……」

  「誰呀?」天浪大嚷:「敲甚麼門呀?我的門外有門鈴的。」他把門打開,只見含莎一副悲傷的臉孔,他立刻讓含莎進屋。

他替含莎拿著行李:「你考慮好了嗎?」

含莎沒說話,她想起昨晚的事情,事到如今,她實在沒辨法再待在家中。

「放心在這裏住吧!就當是自己的家便好了。」天浪滿臉笑容:「喜歡這裏嗎?」

含莎看看四周,這裏佈置得十分整潔,可以看得出屋主是個十分有條理的人。她點了點頭,「這裏整齊得簡直不像個單身男人的家。」

「由今天開始,我不再是單身男人了。」天浪奸笑,他走前一走步。

含莎嚇得後退。

「女孩子就是這麼小心眼。」他嘆了一口氣,「你放心好了,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任何事。」他肯定地說。

含莎見他說得這麼堅定,心裏實在不是味兒,「難道我沒能力吸引你對我做出任何事嗎?」

天浪錯愕,他捧起了她的臉,弄著她的髮絲,「你說呢?你實在太有能力了,只是,我會尊重你,我希望你住得安心,知道了嗎?」

含莎很感動,她想點頭,但天浪的手令她動彈不已。

天浪拉著含莎的手到他的房間門前,說:「我家有兩個房間,可是囉,只有一張床,給你兩個選擇吧!其一,跟我睡在同一張床,其二是你睡在廳內的沙發,怎麼樣?嘿……」

含莎盯了他一眼,「真沒風度,要女孩子睡沙發。」

  「我的床單上有我的口水漬噢!怕你介意。」天浪苦著一張臉。

  開玩笑罷!天浪又怎會讓含莎睡在客廳?他打算明天去買張床給含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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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夜,含莎躺在床上,她眼睜睜地望著天花板,天花板是個人造宇宙,做法非常簡單,只要在天花板貼著一些夜光的星球形狀貼紙便行了。晚上把燈關上,望向天花板那漫天星空,就覺得浪漫得很。

她突然想到,如果現在天浪睡在她身旁會怎樣?一想到那個畫面,含莎全身便發熱。

只是,她心裏又有種不安的想法,自已突然離家,父親會不會擔心自己呢?不,他一定不會,如果他是著緊她的話,這麼多年他就不會眼白白地看著她受盡清影兩母女的欺負。她根本在父親心目中是多餘的,想著以往的事情,小時候的回憶,就更確定這是事情實,淚由她的眼角流下。

就在這時候,有人把房門打開了,理所當然這人是天浪,他有點愕然地說:「門居然沒鎖。」

含莎別過了臉擦了擦淚水。

「我猜你會睡不著,所以我拿了杯熱椰奶給你喝。」天浪拿著杯子說。

含莎故意提高了聲音,「是呀!我睡不慣別人的床鋪。」

「誰是別人呀?我是你的Honey Heart 呀!」天浪說。

「肉麻!」含莎拿著那杯椰奶喝了起來,一股暖暖的感覺直通她全身。

天浪坐在床上,凝視了她一眼,待她喝光了整杯椰奶後,突然笑著把她壓在床上弄她的身體,她痕癢得大笑起來,一腳把天浪踼到床下。

天浪鼓著腮爬起來,望著含莎動也不動,兩秒過去了,含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,她說:「夜了,睡吧!」

天浪沒有打算走的意思,「不如我們今夜一起睡吧!」

含莎聽了面紅耳赤,她硬著天浪推出房門,把門大力關上。

「喂!那是我的房間呀!」天浪在門外大叫大嚷。

第二天是假日,他們倆很遲才起來,天浪笑著說:「早餐的時間過了,現在該吃午飯了吧!」

「可是,雪櫃裏空無一物,用甚麼來燒飯弄菜呀?」含莎打開了雪櫃,她望著天浪。

天浪在尷尬地苦笑。

「那我們一起到超級市場去買吧!反正你今天放假。」

「Good idea!」

他們倆在超級市場內轉來轉去,不知買些甚麼來弄菜,所以胡亂到肉部和菜部買了一大堆食物。

  含莎笑了:「這些食物足夠我們吃一星期了。你從來沒試過買菜燒飯的麼?你自己一人居住的喲!那你平時吃些甚麼?」

  「可豊富了,有即食麵,薯條,鑵頭回鍋肉,權頭湯等等……不過,我通常都是外出吃東西又或是買飯盒回家的。」天浪咧著嘴笑。

「常吃那些街外食物又或是簡便食物一點營養也沒有。」含莎的心裏有些刺痛,她看著天浪傻傻的臉笑著說:「也罷!以後就由我燒飯給你吃好了,雖然我不太會燒飯,但以我聰明的頭腦相信很快便學會。」

他們倆對望,心裏有一種幸福又充實的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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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甚麼?你跟天浪住在同一所房子?這不正是同居嗎?」天藍愕然,「根據非正式統計,十對同居的情侶有九對是結不成婚的。」

「你的思想真灰暗。」含莎呷著奶茶。

「難道不是嗎?」天藍反問。

「我跟他只是同屋不同房,這可不算是同居吧!」含莎說。

「同屋不同房?」天藍真不明白那個天浪到底在攪甚麼鬼。

天藍一向了解含莎的家庭狀況,她說過有能力的話一定會離家自住,於是,天藍有許多話想說也不便說出口。

「對了,Distance說過兩星期後與我一起去旅行。他已買了機票。」天藍一想起便雀躍。

「真的嗎?到哪裏去。」含莎好奇地問。

「首先去西班牙,接著是英國、法國、日本。」天藍想了想,嗯!是不是這幾個國家呢?好像還有的,只是她忘了。

「嘩!差不多是環遊世界。Distance真有錢。」含莎突然奸笑:「真的只有你跟他去嗎?」

「有問題嗎?你想到哪裏去了?」天藍按了按含莎的頭。

「有沒有問題聰明的你一定清楚得很。」含莎說:「你真是重色輕友呀!前一陣子我叫你陪我去旅行,你怎樣也不願意,但現在Distance叫你陪他去旅行,你就立刻答應。」

「你也不是一樣嗎?我一直叫你如果在家裏住得不高興的話,就來我家住好了,但你卻不答應,說甚麼怕打搞我之類的說話,現在卻住在天浪的家。」天藍反駁含莎,她一向不是省油的燈。

「好啦!好啦!別說了,我說不過你。」含莎道。

天藍轉著眼珠子,「天浪昨天打電話給我,對我說他最近有點重要事做,不能來幸福咖啡店上班,當時問他是甚麼原因他又不肯說,只願在淫笑。現在我終於知道是甚麼原因了。哈哈……」

「不准笑,信不信我用叉子剌你的臉?」含莎拍著桌子。

「喂!女孩子要欺文一點才好囉!何況,這裏是我的地方啊!」

「天浪最近真的甚忙,他正在為一個婦人打官司,我想,那個婦人一定就是受害者,要知道,天浪打官師是必勝的,聰明的他一眼就看得出誰是受害者。」含莎驕傲地說。

「但有時候,誰是受害者要視乎當事人的角度,旁人有時很難了解。」天藍若有所思。

「天藍,你在說甚麼?我不明白。」含莎茫然。

「不,沒甚麼,我是說我真想解僱你的天浪,明明是個律師,何解要到咖啡店做個兼職待應?你說他是不是無聊透了,每次想起我也覺得他無聊,倒不如把職位給有需要的人不是更好嗎?」天藍哈哈笑。

含莎也在大笑,一點也不優雅,「他說這是他的興趣。」

突然,含莎眼定定地望著咖啡店的門外,她的表情有點愕然,半秒後,她說:「我見到你的初戀情人了。」

天藍一怔,隨即在乾笑,「我的初戀情人不正是Distance了嗎?別故弄玄虛。」

「不!不是說Distance,我是說那個….那個…」含莎忘了他的名字,「那個你暗戀的大眼佬!」

「甚麼大眼佬?有夠難聽。」天藍猛地轉過頭,嘩!不得了,是Thomas,他站在門外望著貼在玻璃窗的菜單,再注視著幸福咖啡店的招牌,他看來正在沉思,若有所思地笑。

「我終於記起了,他就是那個中五時代替你補習英語的那個Thomas,聽你說他後來成了有名的補習天皇。」含莎拍拍腦袋,忽略了正在呆著的天藍。

這時,Thomas已看到店內的天藍,他張開了口,表情有點雀躍,接著,他大力地想把門拉開,卻拉不開,後來才尷尬地發現這門是推的。

天藍望著Thomas,心裏有某種蕩然的感覺在心裏飄蕩著,雖然己三年沒見,但說到底,他也是天藍第一個喜歡的人,少女生涯裏第一個暗戀的人,可不簡單啊!

含莎在天藍的耳邊說:「我走了,你們慢慢談,還記緊要向他算賬,問他三年前為何轉了電話也不告訴你?」

天藍用手撞了撞含莎的身體,說:「別多事。」

含莎匆匆地走了。

「啊!那女孩不正是你的朋友含莎嗎?為何見到我立刻離開?我很逗人厭嗎?」Thomas奇怪地問。

「你真好記性啊!還記得我朋友的樣子。」天藍若有所思。

Thomas的臉成熟了許多,說到底,他今年己二十七歲了,他穿著一黑色的西裝,甚有辦工室上班一族的格調,而事實上,他現在己是學生們眼中的補習天皇了,比起一般辦工室上班一族賺多許多錢。

「天藍,你為何這麼久也不找我?你高考成績怎樣?上了大學沒有?」他停了停,又說:「我還記得三年前跟你說過你有資格開一所咖啡店,想不到你真的做了,還當真命名為幸福咖啡店喲!真捧,我愛透了這裏的環境。你開了一所咖啡店為何不早便告訴我?如果我今天不是經過這裏我也不會發現。」他一下子說了這麼一大堆話。

「你還好說?你轉了電話號碼為何不告訴我?」天藍回想起那時的她是有多傷心和失望,她就有點生氣。

「我通知了你的哥哥,我己叫他告訴你的了,難道他沒有嗎?」Thomas疑惑地問。

「沒有呀!我哥哥後來跟朋友一起到台灣攪生意,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。」天藍說。正所謂兩兄妹各有各忙,她又問:「那你為何不打電話給我?我的電話號碼可沒轉掉呀!」

「對不起!因為當初初入行時很緊張,你也知道當補習老師是要靠實力的,所以我很努力地弄一套自創的筆記,我怕如果沒成績的話很快便會被學生淘汰。」Thomas說。這些全是籍口,而事實是這樣的,有一天他上公共Toilet時,不小心打手機掉進馬桶裏,那時他嫌髒,不想去拾回電話。他所有朋友的電話號碼也儲存在手機裏,就是這樣,他失掉了天藍的電話號碼,他以為天藍會主動找打電話給他的,誰知沒有。

天藍點了點頭,她表示體諒,「我也知道你很忙,你終於達成夢想了,我真替你高興。」

「謝謝。」Thomas欣喜地說。

「你坐下吧!我去拿點飲品和甜品給你吃。」天藍拉了張椅子讓他坐下。她有點緊張,因為當初她開這所café店全是因為Thomas,如果不是他提議,這所café 現在根本不存在,曾幾何時,讓Thomas親口吹到這裏的食物是她的夢想。

「我還記得你最愛這款泡沬雲尼拿咖啡。」天藍笑著打咖啡捧到他面前。

「真好記性啊!以前替你補習時你常常弄給找喝的。」Thomas說。

天藍笑笑,她心裏有他,當然他喜歡甚麼也記得清楚啦!

「對了!你考入大學了嗎?」他問。

「我考不上。」

Thomas愕然,「為甚麼?你一向成績不錯。」他沒說除了英文科外。

「我英文不合格。會考全靠你幫忘才合格,高考就沒有這麼好運了。」天藍平淡地說。

「噢!」Thomas低下頭,他有點難過。

他們倆黯然地沒說話。

「你似乎成熟了不少呀,天藍。」Thomas說。

「我己二十歲了。。再不是那年十六歲的小妹妹了。很多夢想急著等我去實現,我不能再像從前般呆呆的。」天藍還記得,十六歲的她其中一個夢想就是要當Thomas的女朋友,只是,她現在已有了Distance,不能再去追求這個沒甚麼信心與機會實現的夢想了。

「那你的夢想是甚麼?」Thomas問。

「不跟你說,這是我的秘密。」天藍說。

「那待這些夢想實現了,不再是秘密的時候你才告訴我吧!」Thomas說。

天藍突然說:「其實那時候,我很掛念你。」她沒說但我沒勇氣去找你。

Thomas呆了呆,隨即笑了,「傻妹,掛念我來找我不就行了嗎?你應該知道我在哪兒上班的吧!」

天藍心想,補習社可以隨便去的嗎?你當那裏是遊樂場嗎?其實,Thomas如果要找她大可以到她家,反正他知道她的地址,但他沒有,這證明了他並不想念她,但也不能怪他,現在是她喜歡Thomas,而不是Thomas喜歡她。

一想到這裏,天藍就更因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尷尬難堪。

「你在想甚麼呀?為何這麼苦惱似的?」Thomas側著頭看她的臉。

「我哪有苦惱,可以再見你我也不知有多高興。」天藍說。這時真心話來的。

「對了,你明天有空嗎?」Thomas問。

明天?她約了Distance,但沒謂吧!Distance常常也可以跟他見面,但Thomas就不一樣了,於是,她回答道:「明天,我有空呀!」

「那我們去看戲好不好?」Thomas笑著問:「我現在有課要上,急著要離開。我們很久沒見了,我還有許多話想跟你談啊!而且,近來有一套鬼戲我很想看,那套戲名叫《嚇死人》,聽人說很可怕,開話才一天便嚇死了許多人,那你肯不肯陪我看。」

「不,我才不怕呢!我的膽子最大了,而且我也想看那套《嚇死人》。」天藍興奮地說。前陣子叫Distance陪她去看,他不肯,說甚麼鬼戲很無聊之類的話,但天藍一眼就看得出他是害怕所以不敢去看。

「那明天見,Bye!」

「Bye!」天藍望著他離開,想不到跟他看的第一套戲是鬼戲。突然,她又想起了Distance,如果Distance知道她跟別的男人看戲一定會很不高興,一想到如此,天藍本來喜氣洋洋的心情便有點黯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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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影在房裏越想越氣憤,今天,天浪居然親口告訴她,含莎以後就住在他的家,要求清影不要再打擾含莎了。

清影很氣憤,她把事告訴爸媽。

爸爸說:「她長大了,喜歡怎樣就由她吧!反正就算留在家,她也不會快樂。」他在暗示清影兩母女常找她麻煩。

媽媽說:「不是很好嗎?不用再見到那個死人頭,家裏的空氣也清新多了。阿女,以你的條件,大可以找一個比汪律師更好的人。」

她躲在房裏越想越生氣,天浪是她多年來最理想的對象,居然被那個死含莎把天浪搶走。

從小到大,含莎也沒資格跟她爭,甚麼吵架打架她也必贏,因為無論是對是錯,媽媽都會偏幫她。自小,她要甚麼就有甚麼。

她很不服氣,含莎?憑甚麼跟她爭?她氣痛了頭,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,開始放聲大哭了。

突然,她拿起一把生果刀,往自己的手腕割去。

可恨的含莎,居然搶走她的天浪?她一定不會令含莎好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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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清影!清影!你怎樣啦?」清影的媽媽擔心地在門外叫嚷著。

「清影!快出來,將自己關在房裏那麼久,成何體統?」爸爸在大力敲門。

「快出來。」

爸爸忍無可忍,大力一腳把門踼開。

「嘩!清影,你怎樣呀?不要嚇媽媽才好。」媽媽看見躺在床上,手腕流著鮮血的清影,嚇得大哭大嚷。

「快送她到醫院吧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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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甚麼?姐姐自殺了?」含莎接到爸爸的電話,面色慘白。

「甚麼?清影居然自殺?」天浪震驚,他沒想到清影那種非常自我中心,甚至是極自私的人也會自殺。

「我立刻到醫院來。」含莎很擔心,就算感情再不好,清影始終是自己的姐姐。

天浪與含莎快速地到了醫院,到達清影的病房,他們聽到醫生在說:「她沒甚麼事的,只是割傷了表皮,流了些血,傷口割得很淺,傷不到脈搏,休息一會就可以出院了。」

「她真的沒事嗎?太好了檢查清楚了嗎?」清影的媽媽很緊張地問。

「真的沒事了,放心吧!」

「謝天謝地。」

天浪也知道會如此的了,清影又怎會捨得自殺?頂多是想嚇嚇人罷了。

他對滿臉擾愁的含莎說:「含莎,走吧!她沒事了。」

「她自殺了。」含莎呆呆地說。

「現在不是沒事了嗎?走吧!」天浪拉她的手。

「但她為你自殺。」含莎加強了語氣。

「她是想破壞我們,別被她影響。」

「但她的確是為你自殺。」含莎幽幽地說。含莎從來沒想過自己能不能為天浪而自殺。

「她只是好勝,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死,要不然,刀子也不會只割到表皮。」天浪大聲地安慰她。

「喂!你們說話可不可以細聲一點?病房裏面聽得一清二楚。」

「爸……對不起。」含莎低著頭。

「這不是你的錯。」爸爸黯然地說:「說真的,爸爸也對你不起,自小沒甚麼時間照顧你,讓你常常被她們倆母女欺負。」

「爸爸要養家,無辦法,誰叫我的親生媽媽早死。」含莎說。她心裏想,誰叫我的親生媽媽不是你唯一的太太。究竟,男人是不是都會跟一個女人以上有牽連?甚至是同時愛上兩個女人?

天浪說:「世伯,我想,清影暫時不想見到我們,我們先離開吧!」

含莎沒說話,天浪硬要拉著她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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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藍跟Thomas 一起去看戲,Thomas買了兩杯大汽水,他把其中一杯遞給天藍,說:「我看戲時只喜歡喝汽水,因為我不喜歡看戲時吃東西發出聲音,你吃不吃零食?我買給你吧!」

「不吃了,我也只喝汽水好了。」天藍笑嘻嘻,其實她很想說,吃東西不一定會發出聲音。可是,她知道,Thomas一直有老師架子,他喜歡把任何朋友當作自己的學生,不喜歡人反駁他,只是,他大男人主義得來卻會顧人感受。

所以,天藍不但不討厭他的這種性格,反而覺得很有趣。 

「哇!」觀眾被可怕的情節嚇得大叫。

Thomas並沒有。

而天藍則覺得沒甚麼可怕,她倒覺得這些所謂可怕的情節很有趣。她想笑但又害怕Thomas當她是變態,其他女孩嚇得大叫的時候她總沒理由在笑吧!

這時,她想起了Distance,如果現在坐在她身邊的不是Thomas而是Distance的話,他鐵定會嚇破膽。一想起Distance,天藍本來興奮的心一下子變成不安。如果被他知道她與別的男孩看戲,他一定會很生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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