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11月24日 星期六

幸福咖啡店 第二章

當天藍正在店內的廚房做蛋糕時。有一把很清脆的女聲在大聲喊天藍的名字。

   天藍正想探頭出去時,那女孩已自動走進廚房擁著她。

  「哇!」天藍冷不防嚇了一大跳。

  「甚麼囉?這就是歡迎我的語氣了嗎?」含莎低哼了一聲。

  「咦!你旅行回來了嗎?」天藍睜大眼睛,滿臉喜悅,接著她悄皮地說:「好大的膽子,未得我同意居然敢走進廚房來!」

  「你這是對朋友的態度嗎?不歡迎的話我就離開啦!」含莎勢要離開。

  「喂!開玩笑吧!」天藍急急扯著她。

  「嘩!我的衣服呀!你的手沾滿了粉,很髒呀!」含莎急忙撥開她的手,「真不明白你呀!你是老闆來呀!幹什麼要自己弄蛋糕?」

  「不…我只是在研究新口味的蛋糕罷了。」天藍笑著說。

  「那麼你研究完了沒有?」含莎沒好氣地說。

  「還未呀!中途被你殺了進來…」天藍說:「怎麼了?旅行開心嗎?」

   「當然了,我去了許多地方,包括巴黎、日本、西班牙、巴勒斯坦,西藏、韓國…還寫了幾本旅遊書,幸運地出版了。賺了一筆稿費。真開心。只是做自己喜歡的事便能賺錢,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,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?」

   「你不打算唸大學嗎?以你高考的成績是無論唸哪所學校也沒問題的。」天藍說。

  「我就是喜歡環遊世界,你嗅到了嗎?這是甚麼味道?」含莎

深呼吸了一下。

  「甚麼味道?」天藍愕然,「這就是我店內的咖啡味呀!」     

   「你嗅到的是你自己喜歡的味道。」她一臉得意:「而我嗅到的是自由的味道。」

   天藍不禁笑了起來,「我看你可以轉行當作家。」

其實,

我對上大學的興趣不太大,如果真的要唸的話。我想唸外文系,可以學多些外語,旅行時更感樂趣,或許,我可以從事旅遊業呢!而且,我還有一個夢想,就是當一個自由工作者,將我感覺到的人生百態通通寫出來。」含莎越說越興奮,「你為何也不說說自己?你也沒有唸大學啦,就算英文不合格也以去重考囉!」

「不了,我沒信心呀!我想去報一些職業英語的程來唸,較實用…」天藍心想,咖啡店有許多外籍人來光臨,起碼應付顧客也得心應手,「而且,現在過得很快樂,我也是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,不知有多幸福。」

「陪我去旅行吧!我可以當你的導遊,陪你四處去觀光,四處去流浪。」含莎拉著她的手說:「流落遠方的感覺實在太好了,太自由。」

「我不喜歡到處流浪。流浪會給人一種很乏力的感覺,很沒安全感。我只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。」她用濕布擦乾手,「怎樣了,是否認識了許多新朋友呢!」

「當然啦!我的朋友遍佈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。」她自豪地說,在她心中,朋友比家人重要,這也怪不得她啦!因為她沒有一個溫暖的家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天藍心想,無論任何人也樂意跟含莎用朋友吧!突別是男人。她美麗,熱情,灑脫而自在從容。天藍認為她根本是個完美的人。

  「在想甚麼?」含莎側著頭望著她。

  「沒甚麼?」天藍笑著搖頭。

  「那我們去shopping 吧!」

  「甚麼?你還沒去夠嗎?你常常到處走,可以去的地方也被你逛光了。」

  「別說那麼多了,走吧!」

★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★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★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★

   「我帶你去我的工作室吧!」Distance拉著天藍的手說。

       「工作室有甚麼好看?」天藍笑說。

       她對於被Distance拉著手的動作,並不抗拒。      

「就是這裏了。」Distance說。

這是間小小的工作室,放著一些純銀板,純銀黏土,工具刀和一些時尚的服裝飾物等雜誌。呃!還有一些掛牆的畫呢!但細仔一看,原來這不是畫呢!是一些上了色的設計圖。正當天藍欣賞之際,Distance拿著一個首飾盒遞到天藍面前。

「送給你的,是我親手做的。」Distance說。

天藍緩緩地打開盒子,「蜻蜓介子。」

兩日前看到的設計圖,現在已變得一隻鑲石的介子了。

「實物比設計圖漂亮得多了。」天藍的雙眸閃亮著。

「是我自己用純銀黏土做的,希望你喜歡。」Distance高興地說。

忽然,天藍深呼吸了一口氣:「很香呢!」

「為了迎接今天的約會,我備了這個蛋糕。」他從雪櫃裏取出了一個蛋糕,這個蛋糕的裝飾糟糕極了, cream 歪歪斜斜的。一看便知道是生手人造的:「怎麼了?有夠漂吧!」

  天藍在心裏偷笑。

「賣相不錯吧!」他捧著蛋糕,滿懷自信的笑:「試試吧!」

  天藍接過了小盆子,拿起了叉子挑了一小許入口中,她望了望他,發覺他正傻傻地笑。

「很難吃。」天藍皺眉。

「真的?」Distance有點兒失望。

「哪兒買的呀?麵粉攪得不太勻,糖也是,蛋糕一部份太甜,一部分又太淡。此外,還有不少麵粉粒存在,質地也奇粗糙。」天藍把蛋糕批評得一無事處。

「只嘗了一口便有那麼多感覺?真是的。這蛋糕不是買來,是我自己做的。」他說。

「是這樣嗎?噢…雖然味道不太好,可是我看得出做的人很用心。」天藍親切地說。

「我練了好幾天了,實在是用心良苦。」他說。

 天藍想起了不知誰說過會做蛋糕的男人一定是個細心的人:「雖然味道不太好,可是這卻是一個可愛的蛋糕,有一種可愛的味道。」

  「可愛的味道?說得這麼抽象啊!哈哈。」他忍不住大笑。

  「你為何會做蛋糕?你媽媽教你的嗎?而且,我從未見過男孩子會親手做蛋糕給女孩子吃的…奇怪極了!」特別是Distance這種酷酷的男孩。做這種東西跟他的外形很不相襯。

  「可以說是…但該說是我自己研究出來比較適合吧!我媽媽才不會弄得這麼難吃呢!」

  「噢!」

  當天藍和Distance在工作室談天時,一把男子洪厚的聲音突然響起:「喂!Distance, 反正沒事做,去賭馬好不好?」

   Distance嚇了跳,他轉過臉盯著那男子。

天藍回頭望了望門口那個男子,那個男子看到天藍很愕然的樣子,他一頭短髮,黑實的皮膚,上揚的眉毛,眼睛很大,充滿不羈而灑脫。他穿著一件黑色外套,藍色的牛仔褲,雖然如此,卻掩不到他那人的皇者風範,滿有架勢的感覺。天藍不能否認這男子真的得有吸引力。

    那男人望著天藍,笑著說:「oh ! 原來有美女相伴,怪不得打了整天電話給你也沒人接聽呢!」他說完便向天藍眨眨眼。

    Distance 聽了沒好氣地說:「我的手電整天也沒響過。你別說這無聊的話了!」

   那男人沒理Distance,他的臉轉向天藍,說:「你好!我叫汪天浪,你叫我做阿浪好了!」

他伸出了一隻手,是想與她握手。

   「你好!天浪。我叫宋天藍。」天藍大方地與她握手。Distance 看了沒再說話,只是臉拫拫地址下來。

    那個阿浪繼續說:「你跟Distance 認識了多久?」

「才幾天而已….」她說。

Distance 說:「天藍是『幸福咖啡店』的老闆。很厲害吧!」

「是嗎?」阿浪很驚喜的樣子:「你那所café的coffee不但比其他店的便宜,而且味道也好極了。我最喜歡那裏的CAPPUCCINO,奶泡滑得很。我終於知道為甚麼那兒的食物這般香甜了。原來老闆是個如此香甜的女孩子。」

天藍笑了笑,感覺有些不自然,她說:「其實我本身是個很喜歡吃甜食的人,所以對甜品特別有研究。」

其實她很害怕常常被人讚的,不但不好意思,而且更可能不是真心說話。其實是要看讚自己的對象是像,才會感到開心。

「喂!Distance你的女朋友天晶呢?為甚麼見不到她呢?她在嗎?」阿浪裝模作樣的東張西望,他這種態度分明想告訴天藍Distance 已有女朋友了。在攪破壞。

「別提她了,我和她已完了。她現在不知多高興地跟志遠在一起,我倒不在乎天晶,最受不了的是志遠居然出賣我。」他壓低了聲音。

     阿浪聽了收起了他那嘲弄的笑容,擺擺手:「算了吧!反正你不是正煩著要想出甚麼籍口要跟天晶分手嗎?現在不是正好了嗎?你也真夠幸運…」

「這怎會一樣?」Distance說。

天藍聽了他們的對話有少許反感,天下的男人也是一樣吧!死黨和面子永遠比女朋友重要百倍。

  「我不阻你們談天了,我去看看雜誌。」天藍說罷便站起來。

  「天藍……」

    天藍拿起了一本室內設計雜誌,看了兩眼便放下來。接著她拿起了一本世界各地建築物的書在翻著。英國、法國等國家的建築物,房屋等大都十分有美感,而德國的建築物卻平平實實,是講求實用的。她很喜歡這本書,但附圖文的圖書實在太貴了,她還沒喜歡到非買不可的地步。

    她往樓上層走走,上層居然有一個小平台。天藍心想,假如在平台上放張桌子,在那兒一面看書,一面喝咖啡一定會很享受呢!再加上,假如可以跟喜歡的人一起欣賞夕陽餘暉,一定會浪漫極了。

她忍不住笑,夠了夠了!光天化日照顧只顧作夢。

   「天藍!」Distance 站在天藍背後叫她,她立刻回過神來。

   「甚麼事?」天藍問他。

   「剛剛不好意思。」Distance垂了垂頭。

   「為甚麼跟我說不好意思?你又沒有做錯到甚麼。」天藍著說:「是我沒禮貌在先,無原無故地走開。」

 「我想,你一定是聽到我和阿浪的一席男性對話,覺得刺耳所以離開吧!」Distance奸笑。

 你怎會知道?天藍想這樣問,但她為了要否認這個事實,只好把句子改成這,「你為甚麼會這樣說?」她不自然地皺了皺眉頭。

「你的眼神和表情已表露無遺了。」Distance故意這樣說。

「是嗎?」天藍疑惑,她不置可否地笑著搖頭:「別說得我好像從來沒接近過男孩子似的。

 Distance聽了只在笑。

       「男人都喜歡吹噓。」天藍眨了眨眼。

  Distance沒說話。

 「但我未遇過男人像你這般可愛。」天藍指著他的鼻子說。

「可愛,哪有人會用這樣的形容詞來形容男孩子?」這回到Distance面紅了。

「我肯讚一個男人可愛,這是我對男人最高的讚美。」天藍說。

覺得一個男人可愛,即是這個男人有某些地方令你喜歡。

  ★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★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★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★     

阿浪從Distance的工作室裏走出來,他心想:Distance 這小子越來越薄情了。他間接地要求Distance替他的家免費飾修,Distance也老實不客氣地要求阿浪替他打掃工作室。那麼,他只好花一筆飾修費了。

這時候,含莎正駛著車往車場泊車。她兜著車子泊車,沒有往倒後鏡去望,冷不防撞到了阿浪,他立刻倒在地上。

   含莎急忙下車,問:「先生,對不起,你有沒有事?」她想伸手去扶他,可是阿浪沒理她,只是撥了撥褲子上的塵,便站了起來,他抬起頭,粗聲粗氣地說「喂!小姐!你的車子為何無故快速往後退?」

  「泊車呀!」她自知理虧。

  「以後泊車請你注意一下後面有沒有人吧!」他說。

  「知道了……你有沒有事?噢…你的手受傷了,要不要緊?」含莎很抱歉。

  「小事,不要緊。」他抬起頭望著含莎。這女孩的樣貌十分有國際模特兒的水準,只可惜,他並沒有多大的興趣。

  含莎打量他,這男人的面相不太友善,黑實的皮膚,上揚的眉毛,滿臉的不馴與不羈,而且穿得一身的黑衣服,就像……就像:「黑社會的大佬。」

   阿浪以為自己聽錯,他問:「甚麼?你說甚麼?」

  「我沒說甚麼呀!」含莎拚命搖頭。

  「你剛剛說我是黑社會大佬,是不是?不要以為我聽不到呀!」阿浪睜大他那犀利的大眼睛。

   含莎心想,他很兇呀!於是她為自己辯駁,「我沒說你是黑社會大佬呀!我只是說你長得像黑社會大佬罷了。」

「你這個女人真過份。不但用車子撞我還說我像黑社會大佬?這是甚麼天理?」阿浪的眼越睜越大。

「我已經道過歉了,你還想怎樣?而且…」含莎挑起了她那彎彎的眉毛,「我這是讚你長得有架勢,有份量呀!難道這樣不值得高興嗎?」

「有份量?有架勢?」他還未聽過有女孩子這樣讚人的,很新鮮的形容詞呢?他忍不住笑。

「你笑得如此樣衰代表你感到非常高興了,那……再見。」含莎說完便快離開。

「喂!小姐,你別這般怕我吧!我很仁慈的。」阿浪哈哈笑地望著她的背影。

「你很仁慈?我看不出喎!」含莎在遠遠的地方回他一句。

 當含莎走了後,阿浪發現她掉了東西,他把它拾起,發覺原來是本小相簿。他順手把它翻開,是那女孩的照片,看罷,咧嘴一笑,這可有趣了。

天空透著紫藍的顏色,阿浪一個人捧著書在公園坐下靜觀天空的變化。每次看著天空由天藍變成紅焰,金黃的蛋黃色,再由蛋黃色變得紫藍色,他就會有一種很失落的感覺。可是,他就是喜歡看。因為,他就是難得這般空閒。

他六歲時父母雙雙離去,他被寄養在叔父的家,叔父對他實在好得沒話可說,好得令他感到很不自然。只是,失去父母的他,始終繞足不前。他努力讀書,努力工作。除了是為了報答叔父外,他更想去找尋自己最想要的理想,最想要的幸福。只是,今時今日,他對幸福這兩個字依然感到相當陌生。

他望著天空,嘆了一口氣。

★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★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★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★   

Distance和天藍在café吃午飯。

Distance接到一個電話。

起初,Distance看似很興奮似的,其後他面色一沈。

「發生甚麼事嗎?」天藍忍不住問。

「有一問大型設計公司說很欣賞我的設計圖,說會用我的設計圖,但完成品要灌上其他有名設計師的名字,即是我不能用自己的名字了。」Distance有點不爽。

      「這跟賣設計圖沒分別。」天藍說。

      這是某些大型設計公司的作風。

      Distance心裏,雖然自己的作品能推出是一件很興奮的,但沒名沒份的始終有點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  何時才能出頭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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