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11月24日 星期六

翡翠玉器

玉,係由細陪伴我都大的恩物,撫慰我一顆孤獨的心,此情無計可消除,才下眉頭,卻上心頭。
小時侯,媽媽給我戴的玉佛,我現在還在配戴,且非常珍愛,是用黃銅鑲的,黃銅已被我養得好靚。

小時候的我,害羞,孤獨,且沒安全感,說玉是我的宝貝好友,一點也沒誇張。對玉的感情,由細培養到大。

我中學時已拿零用錢買玉,那時街檔的玉都便宜。小朋友時我已很老積。

爺爺也是車玉的,他留下的玉器我也一直好好收藏。

我的facebook 專頁,晴天玉器,內裏有我的玉器收藏,有許多是古董玉器。

我份外喜歡古董玉器,像有千轉百回,欲說還休。

玉器的陪伴,令人安心窩心。

玉器,華夏文化,中國歷史,珍愛,珍藏。




幸福咖啡店 第八章

Distance在家中整理行李,他把一大堆衣物放在行李箱內,他在衣架左找右找,捧著這件衣服又捧著那件衣服,他看著衣服愣了一下,忽然間又把全箱衣物全倒出來。他心想,他是去歐洲旅行,又不是去走難,幹嘛要帶那麼多衣服,旅行時會不太方便呢!但他回心一想,他這回是跟天藍一起去,帶多點衣服,可以有多點衣服更穿,他要穿得漂亮點給天藍看,他照照鏡,才不容許旅途中的自己不英俊。於是,他又回到衣架細仔地研究哪件衣服襯哪件衣服,哪件衣服可以用來百塔。

接下來,他到書店買幾本他認為最好看的書待坐飛機時看,不過不是給自己看,而是給天藍看,他怕她坐飛機時會感到悶,待她看完後可以跟他一起分享感想,他認為所有是好的書,也要給她看,他要給她最好的閱讀小品文。

最後,他共選了五本書。他想把它們放進行李箱,但卻不夠位置。沒相干,他現在就去買一個更大的行李箱。

他興致勃勃地走到街上,卻看到天藍跟一個男人在一起,他立刻躲起來,再細仔觀看。說真的,每次有男人走到天藍他都會很不高興。

天藍跟他說過這天她約了以前的同學吃飯。

Distance遠遠看著這個成熟男人,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,就算怎樣看也不似是天藍的同學。

他們倆停在路中央在幹甚麼?天藍的樣子好像滿苦惱似的。Distance不解地咬著嘴唇。

Distance正在考慮,好不好過去跟天藍打招呼好呢?他想了一會,還是不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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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天藍,你昨天到哪裏去了?跟誰去?」Distance與天藍在中環逛街。

「去看戲,吃飯。」

「跟誰去?」

「關你甚麼事?」

Distance氣行漲紅了臉。

「我是跟我以前的私人英文補習老師去,他現在已成了大型補習社的教師了。」天藍不想見到他生氣的樣子。

「可是,你高考時英語是不合格的,那他一定教得很差。」

「他不是教我高考,而是教我會考。」

Distance點了點頭。

「對了,Distance,我可不可以遲一點才跟你去旅行?」天藍突然說。

「為甚麼?」

「我有些私人事要辦。」

「不行,我已買了機票。」Distance沉著臉。

「我下次才跟你去吧!」

「不行,我們不是說好了嗎?」

天藍沒說話。

「不去便不去吧!算了!我不要跟你去了。」Distance生氣地跑走,掉下天藍一人。

「Distance,對不起囉!」

  在天藍跟Distance說不去旅行之時,在家裏的含莎卻對天浪說:「我要去旅行。」

「也好囉!發生這麼多事,我帶你去散散心也好。」天浪點點頭。

「我不要說要跟你去,我是說我要自己去。」含莎正在收拾行李,「父親給了些錢我,他叫我去散心,除了錢外,他已沒甚麼可以給我了。」

「不行,我要陪你去。」

「不!你要上班,何況你現在正跟別人打官司。」含莎說。

天浪黯然。

「放心吧!我習慣一個人去旅行,每次去旅行也會令我心情變好。」

「我說不過你了,但,你覺不覺得你是去逃避?」天浪不再堅持。

「不覺得,我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,去旅行就等於自我療傷。這是我一貫的做法。」含莎大條道理。

「算了,我不阻止你,你去吧!玩得開心點。」天浪微笑,他把含莎擁進懷裏,「但你答應我,一定要回來。」

「嗯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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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喂!我為甚麼要跟你這種人去旅行?」Distance沒好氣,他拉著行李。

「甚麼?我是哪種人呀?是天藍要求我叫我代她陪你去的,我本想自己一個獨自上路的。」含莎說。

「你是貪我的那張免費機吧!」Distance斜瞟了她一眼。

「你…」含莎生氣地指著他,「是天藍怕你會迷路,不懂回來才叫本小姐代為照顧你的。」

「我會迷路,別開玩笑了。我去過歐洲不下數次了。才不用你這種小妹妹帶呢!」Distance不服氣,「唉!本來是跟天藍一起去的,現在…」他瞟了身旁的含莎,「唉…」

「我很失禮你嗎?你覺不覺你很沒風度,居然這樣對女朋友的朋友。」含莎踏著腳。

Distance愣了愣,隨即說:「對不起喲!是我心情不好,本來天藍答應我陪我去旅行,但突然又說不去,所以我不有點不開心,請你別介意。」

含莎見他態度好,口氣也軟化,「不如這樣吧!待下機後我們各走各路,好不好,因為如果我跟你結伴同行的話感覺會很怪。」她從口袋取出一本旅遊書遞給Distance,說:「這是我去年到法國旅行時寫的,送給你吧!」

「多謝!封面很美。」Distance微笑接過。

坐在機上,含莎微微地側過了臉。

「對了!我前天見到天藍跟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在一起,那個男人是誰?」Distance問。

含莎想了想,「噢!你是說那個大眼佬嗎?他以前是天藍會考時的補習老師,後來跟天藍失去聯絡,不知何解,他近來又出現了。」

「他是不是天藍的前度男朋友?」

「不是,但他是天藍以前暗戀的人。」

「以前?那現在呢?」Distance酸酸地問。

「我怎知道?我又不是她。」

Distance不再說話了,他心裏有點氣,怪不得天藍不肯跟他去旅行,原來見回她的夢中情人。

Distance閉上眼睛沉思,含莎則望著飛機外的睛空,撫著自己手腕上的心形水晶手鐲。

誰人也會看得出他們倆不是情侶。

Distance又開口逗含莎說話了,「天浪跟我說過有關你的事了。願不願意聽聽我的意見?」

含莎點點頭。

「我個人認為你不用理會你姐姐的,有些人天生出來就是搞破壞。如果你因這件事而離開天浪,這樣對天浪很不公平的。」Distance說。

「有些事你不明白的了。」含莎低下頭良久,再抬起頭時,眼睛有點紅,「我為何一生都在姐姐的陰影下長大?」

Distance不知說甚麼話來安慰她才好,畢竟,他對含莎的事只是半知半解。他黯然地說:「是不是我們都太刻意追求幸福,所以到最後,誰也沒資格得到幸福呢?」

「我只知道,幸福是要自己追求,不會白白送來的。唯一肯定的是,有些人花了一生時間追求幸福,但最終還是甚麼也得不到。」

他們倆實在太年輕了,所以不知道,幸福是無法計算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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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飛機即將降落……」

嗶…

從甲板拿回行李,含莎笑著對Distance說:「Bye!Bye!各行各路。」

Distance望著含莎灑脫的背影,他有點不明白,含莎自己一個女孩子去旅行,真的一點心不怕嗎?他更不明白天浪為何放心地讓她一個人去旅行。

    不過,他管不了那麼多,他拉著行李箱,首先要做的,就是找酒店。他找了一所五星酒店,法國的五星酒店多是古式的,設計古典,有著古老的貴族氣色,十分有品味。

    含莎一個人走在法國茫茫的大路,以前在家時,家人的冷言冷語令她感到窒息,於是,當她可以獨自一人到外國旅行時,她會感到異常興奮。她一個女孩子獨自走在異國街頭,一點也不怕寂寞,不怕陌生,不怕危險,甚麼也不怕。她一向是個認路天才,走過一次的街頭她已記得很清楚。

可是,這次旅行的感覺跟以往原全不一樣,她沒有任何興奮的感覺,她現在感受到的,就是街頭的死寂和肅殺和她心裏的空虛。

她很掛念天浪。

抬頭望著金碧輝煌的凡爾賽宮,她幻想著自己跟天浪手牽手地踏進去,就像公主與王子一樣,過著沒有煩惱的生活。小時侯,她喜歡看童話書,她想信童話,心裏充滿憧憬與希望。直到長大後,有了一個千瘡百孔的心情,她才傷心地醒覺,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童話,每個人一生都要努力,如果不努力,就沒能力生存。

巴黎鐵塔的夜色美麗異常,塔高三層,附近有很多情侶,他們的笑聲傳入了含莎的耳中,含莎突然渴望與天浪一些踏上巴黎鐵塔,共同欣賞這浪漫的景色。想著想著,她哭了起來。

   有個法國人好心地問她:「Are you ok?」

   含莎搖搖頭,快速地奔走。

本來是想到異國散心,流浪,以消除落寞空虛的感覺。她想不到現在只會感到更空虛。

第二天一早,她便買了張機票回到香港去。這次,只逗留了兩天時間。

天浪見含莎這麼快便回來,莫名其妙卻又驚喜極了,他溫柔地撫著她的臉,說:「為甚麼哭呀!」

「我很掛念你,無論走到多遠,無論相隔幾千海里,我也如此掛念你。」含莎哭得更兇了。

「那麼,你還要不要避開我,還要不要扔下我一人自己去旅行?」天浪撫著她的髮絲。

「不要了,我不會了。」含莎哭著不斷搖頭。

天浪沒再說話,良久,他說:「含莎,嫁給我好嗎?我會愛護著你,給你一個最幸福的家。」

含莎聽了呆了呆,停止了哭泣,接著,她破涕為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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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天藍,多謝你來看我。」

「不用謝。」

Thomas先是望著她的表情,隨即就問:「前幾天我問你的那個問題,你考慮了沒有?」

天藍這幾天在家裏回想起以前跟Thomas一起時的回憶,又想起了跟Distance一起時的快樂時光,最後,她終於有了個結論。

「對不起,我不能當你的女朋友。」

「為甚麼?」Thomas面色慘白。

「因為,我已有了男朋友了。」天藍望著他,「以前,我的確是喜歡過你,那個時候,我以為你不會喜歡我,又以為暗戀自己的補習老師是件沒道德的事,因為你從不向我表示過甚麼,所以我認為自己根本沒機會。後來,你沒有再找我,我以為你忘了我,所以很傷心。」

「原來,以前…」Thomas愕然。

「你記不記得你對我說過,我泡的咖啡有一種讓人覺得幸福的感覺,那時我聽了開心得不得了。於是,我中七畢時便開了所『幸福咖啡店』,幸福咖啡店開張了後,我興奮地致電給你,但驚覺你已轉了電話,那時我真的很傷心,很傷心…」天藍說。

「對不起喲!」

天藍不再說話。

「早知道我早點跟你說,都怪我以前沒勇氣。」Thomas很難過,連嘴唇也在發抖,「現在,你的男朋友對你好不好?」

「他是個有趣的人。」天藍低著頭,「抱歉我現在才告訴你。」

「不要緊!我不再為難你了。」Thomas眼紅紅,「如果他日有甚麼事需要我,記得找我呀!」

天藍悲傷地點了點頭。

  Thomas深深地望了她一眼,「保重,再見了。」

   「再見。」

  天藍望著Thomas的表影,心裏著實有點疼,但她更明白自己更不想傷害Distance,因為Distance是她名乎其實的男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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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咦!你不是跟Distance一起去的嗎?為何你先回來呢?」天藍奇怪地問。

「一下機我便跟他各走各的路,我沒有跟他一起呀!其實,我根本就覺得不該和他一起去,他約的人是你呀!」含莎說。

含莎的婚禮,本來想請天藍和Distance當伴娘和伴郎,但Distance卻遲遲未回來。於是,伴娘和伴郎就找了其他人。

這次婚禮,清影沒有來。

爸爸握著清影的手,「祝你幸福。」

清影的媽媽走了過來,她先是皺眉,然後表情有點無奈,但最後還是說:「含莎,雖然說實在的,我真的不喜歡你,但,這天你出嫁,我也不為難你了。」

這句話是她這輩子對含莎說過所有的話中,最溫柔的一句。

含莎微笑,「保重啊!以後沒有我在家,你可能會很悶也說不定。」

「含莎!你終於可以嫁出去了。」含莎的朋友笑著說。

「終於?」

就這樣,婚禮結束。

這天,含莎感到非常快樂,對她而然,可以跟天浪在一起就是她最大的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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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年後,Distance還是沒有回來,天藍開始著慌了,他究竟到那裏去了,為何這麼久也沒有回來呀!他是不是在生她的氣?

天藍回到咖啡店,阿大對她說:「老闆,有人寄了封信給你。」

真的,天藍驚喜地接過,看到的是法國的郵票。把信拆開。信的面是一片藍藍的天空,她反過底面,上面有一行行粗粗有力的字跡。

 

《天藍》

 

最遙遠的天空,究竟在何方?

世界秒秒在變,天空色彩時時在變。

如何才能找尋到一個永不改變之地?

是沒有可能的吧?

 

我到處流浪,四周觀看。

人在異地,心裏卻異常空洞。

我思念著你…

 

我看著藍空,你亦在其他地方抬頭看藍空。

天涯海角,盡是思念。

請問甚麼才是畢生的幸福?

幸福就是就是能找到永生的伴侶。

愛就是我畢生的夢想。

只有天空與天空間,是沒有距離的。

我願放下一切,努力拉近距離。

 

最深情的藍空,散發著愛的異彩;

只因為有你,天空才藍得深情。

天藍,我愛你。

天藍看了後,甜甜地笑了。

「是不是Distance寄給你的,可不可以給我看?」阿大一手就搶過那封信,她閱讀過後。

「白痴!」這是阿大看完後即時的反應,「說那麼多廢話,他即是回不回來?」

「不知道。」天藍取回那封信,笑著把它再讀多一遍。

原來,Distance會寫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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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,雨下得很大,天空灰灰茫茫。

天藍正於咖啡店內沖咖啡。

有一個男人把門推開,他的身子濕漉漉的,他說道:「一杯鮮奶咖啡。」

天藍抬起了頭,驚喜地說:「Distance!你終於回來了?」

「我怎可不回來,我要看看我設計的飾物受不受歡迎的啊!」Distance說,「對了!你的那個補習先生遁形了嗎?都知道他根本比不上我了。」

天藍看著他自信的樣子,說:「不,他絕對比得上你,只是,在某一個時段某一刻,我才知道自己喜歡的只有你。」

「天藍!」Distance忘形地上前擁著她。

過了一會,他從口袋取出一隻指環,對天藍說:「天藍,這是我自己設計的指環,叫『幸福天空的中央』,天藍,嫁給我吧!」

天藍咧嘴而笑。咖啡店內充斥著甜蜜的氣味,這種味道存在於每一個角落,把快樂與幸福的感覺帶到他們的心裏。<完>

幸福咖啡店 第七章

是時候由過去回到現在了。

今時今日,幸福咖啡店的業績大家有目共睹。

「喂!天藍!你在想甚麼?好像呆了似的。」Distance用手指輕輕敲她的頭。

天藍像是驚醒過來,她乏力地笑了笑:「沒甚麼!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事。」

「那是開心的事還是不開心的事?」

天藍一怔,說:「可以說是開心也可以說是不開心吧!」

Distance聽罷不滿地說:「跟我相處時專心點吧!怎可胡亂想起別的事情?」

天藍心想,是你問我這所咖啡店為何命名為『幸福咖啡店』,我才會想起那些事情的。那些事情早就過去了,已經無法回頭。假使可以回頭的話,她才不容許自己和Thomas結束得如此唏噓,雖然他們從未開始過。但至少,她會選擇去努力弄個較美麗的結局。因為,今天的她自信已加強了不少,才不會像從前那樣被動和沒用了。

「對了,你還未告訴我你當初為甚麼取咖啡店的名字作『幸福咖啡店』。」Distance滿臉興趣地望著天藍。

「我不告訴你。」天藍揚著臉,想罵他八卦。

「哈!你不說我也知道啦!你一定是想得到幸福。」

「誰不想得到幸福呀?」 天藍沒好氣。

Distance眼神炯炯地望著她,「難度我說錯了。」

天藍不語。良久,她問:「那你知不知在我心裏,幸福的定義到底是甚麼?」

「就是有一個像我這樣的男人愛著,跟我一起生活,之後生一個像我一樣可愛的兒子,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。」Distance合上了眼睛。

天藍笑了出來。嘩!天呀!如此肉麻的話他居然也可以說出口的,不過,這肉麻的話聽在天藍心裏卻是甜絲絲的。

「我說得沒錯吧!」Distance得意洋洋似的。

「對了一半。」

「那錯了的一半是甚麼?」

「就是主角不一定要是你。」

「你找死。」Distance有小許不高與。

「我說笑罷了。」天藍拍拍他的臉。

在此時此刻,還有甚麼人比Distance對她更好,她知道在萬千的人群中,要找個對自己真心的人一點也不容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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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起Distance和天藍蝸牛似的戀情,含莎和天浪的感情發展得快得多了。

也許含莎和天浪也是些急速和快熱的人。

「既然在家住得不高與,倒不如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!」天浪如此對含莎說。

「這不就是同居了嗎?」含莎茫然,她從沒想過要跟任何男人同居。特別是自己所喜歡的男人,越是喜歡,就越不能夠同居,因為經過非正式統計,十對同居的男女有八對是結不成婚的,她不希望這樣。

「你不用怕,我是自己一人住的。」天浪說。

就是你自己一人住才怕,含莎心想。

「不想便算了。」天浪別過了臉。

「喂!」

「喂甚麼?」天浪想了想:「同屋不一定要同房的囉!我可以每個月收你租金。」

「沒風度。」含莎罵他。

「含莎,你知不知道你很麻煩?」天浪說。

「覺得我煩就不要理我啦!」

「女人就是這麼煩的了。」天浪笑嘻嘻。

「那你就不要喜歡女人,喜歡男人好了。」

「我才不要,男人同性戀的時候更煩,那扮女人的男同志一定會煩死英偉的我。」天浪一邊幻想一邊在打冷顫。

「不一定是你扮男方,我認為你扮女方更適合。」含莎在一旁冷嘲熱諷,「反正你的容貌似女人。」

「我的容貌似女人嗎?」天浪在怪叫,他一手打開含莎的手袋取出一口鏡出來滿臉認真地照,後他叫了起來:「嘩!我真的甚似女人,真高興!別人說男人要長得似女人才漂亮。」

含莎完全服了他。

「你再考慮一下我剛剛說的事吧!我是認真的。」天浪眼神炯炯地望著含莎。

「啊……」含莎點了點頭。

夜裏,天浪伴著含莎回家,含莎踏著乏力的腳步,自從跟天浪走在一起後,她已開始有一個念頭,她真的不想回家了。天浪說得對!既然在家住得不開心,家裏的人根本當她是多餘的,她又何必要受這種苦,每天苦口苦臉的,這樣來對待自己的花樣年華不是太浪費,太對不起自己了嗎?

她偷望了天浪一眼!心想:其實跟他住在一起會很快樂也說不定呢!別看他平時盡是笑嘻嘻,對甚麼也不在乎似的。但她知道他是個很可靠且穩重的男人。

最重要的是,自己此時真的沒能力去實現搬出來住的夢想,這個由她十歲開始就已存在著的夢想。

「天浪!」含莎開口想說話。

天浪一忽然地擁抱著她,「你甚麼也不用說了,你明天才給我答覆吧!我是真的想希望你活得快快樂樂,就當是為了我,好不好?」

「嗯!」含莎靠在他懷裏低呼,天浪的身體真的好暖好暖,她在他身上找到一份厚厚的安全感,這份安全感使她充實起來。

暗淡的月光映照在他們倆人的臉上,他們原全不知道,站在十樓窗台上的清影正用酸酸且充滿仇恨的眼光盯著她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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含莎開鎖打開家裏的門,冷不一個飯碗正要往含莎的臉上摔來。

含莎眼一銳,她用手上拿著的手袋,往飯碗的方向用力一拍,那飯碗立刻摔到清影的手臂。

「嘩!我的手呀!」清影捧著手雪雪地叫。

「自作自受。」含莎說:「小姐!我又有何得罪你呀?」

全家人也在客廳,媽媽狠狠地盯著含莎,而爸爸則沉默著,看來他不打算說任何話。

「我早知道你長大了會像你母親那樣,專門勾引別人的男人。」清影的媽媽咬牙切齒地說。

「甚麼?」含莎憤怒地大叫。

「媽媽有說錯嗎?剛剛我在露台淋花的時候見到你跟汪律師抱在一起的。」清影冷冷地說:「怪不得最近約他他老是說沒空,原來跟你這種人在一起。」

「那麼天浪有沒有抱過你?」含莎冷冷地問。

清影沒說話。

「他連抱也沒抱過你,你憑甚麼說他是你的男人?」含莎冷笑。

清影眼紅紅地望著她媽媽。

媽媽道:「你看你看!她這是甚麼態度,跟一個壞女人又有甚麼分別?」

「我倒覺得妳們倆似壞女人多點。」含莎說。

「你說甚麼?」媽媽很生氣,她拿起一個杯子想住含莎的方向摔去。

爸爸捉著了媽媽的手,咆哮道:「你想攪出人命嗎?你們全都收聲。」

媽媽嚇了一跳,她怔了怔。

事實上,她從未被他這麼大聲罵過。她哭了起來,「嘩!你這是甚麼意思?也不好好管教你的女兒含莎,現在是你的好女兒欺負我的清影。這也有天理的嗎?其實這些事都是你們的男人害你,個個也是千古不變的花心,想當年你居然拉著清影的媽媽和含莎這雜種回家,一點也不給我面子。」

含莎很佩服她,哭的時候說話還可以這般流利,這般清楚。

清影心裏有點著急,媽媽居然把話題扯到爸爸身上了。她根本就不是想說這些,她走過去拍拍正在哭叫的母親,說:「話也不可這樣說,如果不是那些女人賤,死也要送上門的話,男人也不會這麼快變心的。」

含莎反諷,「像你們這種女人,也不能全怪男人變心,因為你們也難辭其疚。」

原本正在皺眉的爸爸居然忍不住笑了起起來,然而,他隨即飛快地收起了笑容。

媽媽聽到了爸爸的笑聲,氣得發抖,她指著含莎,「你這個死人,這是甚麼話?你快給我滾,不要再住在這裏了。我以後也不想見到你了。」

含莎望了望父親一眼,父親對媽媽說:「你沒資格這樣做,我才是你裏的一家之主。」

眼見他們倆正要吵一場大架,含莎悲傷地回到房中。除了這樣,她還能做些甚麼?

  仲夏的天空掛滿了星星,含莎突然有些感慨,星星究竟是為誰發出這短暫的光芒呢?

  含莎拿出一個行李箱,把喜歡的東西和需要用的衣物放進箱子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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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「叩叩叩……」

  「誰呀?」天浪大嚷:「敲甚麼門呀?我的門外有門鈴的。」他把門打開,只見含莎一副悲傷的臉孔,他立刻讓含莎進屋。

他替含莎拿著行李:「你考慮好了嗎?」

含莎沒說話,她想起昨晚的事情,事到如今,她實在沒辨法再待在家中。

「放心在這裏住吧!就當是自己的家便好了。」天浪滿臉笑容:「喜歡這裏嗎?」

含莎看看四周,這裏佈置得十分整潔,可以看得出屋主是個十分有條理的人。她點了點頭,「這裏整齊得簡直不像個單身男人的家。」

「由今天開始,我不再是單身男人了。」天浪奸笑,他走前一走步。

含莎嚇得後退。

「女孩子就是這麼小心眼。」他嘆了一口氣,「你放心好了,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任何事。」他肯定地說。

含莎見他說得這麼堅定,心裏實在不是味兒,「難道我沒能力吸引你對我做出任何事嗎?」

天浪錯愕,他捧起了她的臉,弄著她的髮絲,「你說呢?你實在太有能力了,只是,我會尊重你,我希望你住得安心,知道了嗎?」

含莎很感動,她想點頭,但天浪的手令她動彈不已。

天浪拉著含莎的手到他的房間門前,說:「我家有兩個房間,可是囉,只有一張床,給你兩個選擇吧!其一,跟我睡在同一張床,其二是你睡在廳內的沙發,怎麼樣?嘿……」

含莎盯了他一眼,「真沒風度,要女孩子睡沙發。」

  「我的床單上有我的口水漬噢!怕你介意。」天浪苦著一張臉。

  開玩笑罷!天浪又怎會讓含莎睡在客廳?他打算明天去買張床給含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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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夜,含莎躺在床上,她眼睜睜地望著天花板,天花板是個人造宇宙,做法非常簡單,只要在天花板貼著一些夜光的星球形狀貼紙便行了。晚上把燈關上,望向天花板那漫天星空,就覺得浪漫得很。

她突然想到,如果現在天浪睡在她身旁會怎樣?一想到那個畫面,含莎全身便發熱。

只是,她心裏又有種不安的想法,自已突然離家,父親會不會擔心自己呢?不,他一定不會,如果他是著緊她的話,這麼多年他就不會眼白白地看著她受盡清影兩母女的欺負。她根本在父親心目中是多餘的,想著以往的事情,小時候的回憶,就更確定這是事情實,淚由她的眼角流下。

就在這時候,有人把房門打開了,理所當然這人是天浪,他有點愕然地說:「門居然沒鎖。」

含莎別過了臉擦了擦淚水。

「我猜你會睡不著,所以我拿了杯熱椰奶給你喝。」天浪拿著杯子說。

含莎故意提高了聲音,「是呀!我睡不慣別人的床鋪。」

「誰是別人呀?我是你的Honey Heart 呀!」天浪說。

「肉麻!」含莎拿著那杯椰奶喝了起來,一股暖暖的感覺直通她全身。

天浪坐在床上,凝視了她一眼,待她喝光了整杯椰奶後,突然笑著把她壓在床上弄她的身體,她痕癢得大笑起來,一腳把天浪踼到床下。

天浪鼓著腮爬起來,望著含莎動也不動,兩秒過去了,含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,她說:「夜了,睡吧!」

天浪沒有打算走的意思,「不如我們今夜一起睡吧!」

含莎聽了面紅耳赤,她硬著天浪推出房門,把門大力關上。

「喂!那是我的房間呀!」天浪在門外大叫大嚷。

第二天是假日,他們倆很遲才起來,天浪笑著說:「早餐的時間過了,現在該吃午飯了吧!」

「可是,雪櫃裏空無一物,用甚麼來燒飯弄菜呀?」含莎打開了雪櫃,她望著天浪。

天浪在尷尬地苦笑。

「那我們一起到超級市場去買吧!反正你今天放假。」

「Good idea!」

他們倆在超級市場內轉來轉去,不知買些甚麼來弄菜,所以胡亂到肉部和菜部買了一大堆食物。

  含莎笑了:「這些食物足夠我們吃一星期了。你從來沒試過買菜燒飯的麼?你自己一人居住的喲!那你平時吃些甚麼?」

  「可豊富了,有即食麵,薯條,鑵頭回鍋肉,權頭湯等等……不過,我通常都是外出吃東西又或是買飯盒回家的。」天浪咧著嘴笑。

「常吃那些街外食物又或是簡便食物一點營養也沒有。」含莎的心裏有些刺痛,她看著天浪傻傻的臉笑著說:「也罷!以後就由我燒飯給你吃好了,雖然我不太會燒飯,但以我聰明的頭腦相信很快便學會。」

他們倆對望,心裏有一種幸福又充實的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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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甚麼?你跟天浪住在同一所房子?這不正是同居嗎?」天藍愕然,「根據非正式統計,十對同居的情侶有九對是結不成婚的。」

「你的思想真灰暗。」含莎呷著奶茶。

「難道不是嗎?」天藍反問。

「我跟他只是同屋不同房,這可不算是同居吧!」含莎說。

「同屋不同房?」天藍真不明白那個天浪到底在攪甚麼鬼。

天藍一向了解含莎的家庭狀況,她說過有能力的話一定會離家自住,於是,天藍有許多話想說也不便說出口。

「對了,Distance說過兩星期後與我一起去旅行。他已買了機票。」天藍一想起便雀躍。

「真的嗎?到哪裏去。」含莎好奇地問。

「首先去西班牙,接著是英國、法國、日本。」天藍想了想,嗯!是不是這幾個國家呢?好像還有的,只是她忘了。

「嘩!差不多是環遊世界。Distance真有錢。」含莎突然奸笑:「真的只有你跟他去嗎?」

「有問題嗎?你想到哪裏去了?」天藍按了按含莎的頭。

「有沒有問題聰明的你一定清楚得很。」含莎說:「你真是重色輕友呀!前一陣子我叫你陪我去旅行,你怎樣也不願意,但現在Distance叫你陪他去旅行,你就立刻答應。」

「你也不是一樣嗎?我一直叫你如果在家裏住得不高興的話,就來我家住好了,但你卻不答應,說甚麼怕打搞我之類的說話,現在卻住在天浪的家。」天藍反駁含莎,她一向不是省油的燈。

「好啦!好啦!別說了,我說不過你。」含莎道。

天藍轉著眼珠子,「天浪昨天打電話給我,對我說他最近有點重要事做,不能來幸福咖啡店上班,當時問他是甚麼原因他又不肯說,只願在淫笑。現在我終於知道是甚麼原因了。哈哈……」

「不准笑,信不信我用叉子剌你的臉?」含莎拍著桌子。

「喂!女孩子要欺文一點才好囉!何況,這裏是我的地方啊!」

「天浪最近真的甚忙,他正在為一個婦人打官司,我想,那個婦人一定就是受害者,要知道,天浪打官師是必勝的,聰明的他一眼就看得出誰是受害者。」含莎驕傲地說。

「但有時候,誰是受害者要視乎當事人的角度,旁人有時很難了解。」天藍若有所思。

「天藍,你在說甚麼?我不明白。」含莎茫然。

「不,沒甚麼,我是說我真想解僱你的天浪,明明是個律師,何解要到咖啡店做個兼職待應?你說他是不是無聊透了,每次想起我也覺得他無聊,倒不如把職位給有需要的人不是更好嗎?」天藍哈哈笑。

含莎也在大笑,一點也不優雅,「他說這是他的興趣。」

突然,含莎眼定定地望著咖啡店的門外,她的表情有點愕然,半秒後,她說:「我見到你的初戀情人了。」

天藍一怔,隨即在乾笑,「我的初戀情人不正是Distance了嗎?別故弄玄虛。」

「不!不是說Distance,我是說那個….那個…」含莎忘了他的名字,「那個你暗戀的大眼佬!」

「甚麼大眼佬?有夠難聽。」天藍猛地轉過頭,嘩!不得了,是Thomas,他站在門外望著貼在玻璃窗的菜單,再注視著幸福咖啡店的招牌,他看來正在沉思,若有所思地笑。

「我終於記起了,他就是那個中五時代替你補習英語的那個Thomas,聽你說他後來成了有名的補習天皇。」含莎拍拍腦袋,忽略了正在呆著的天藍。

這時,Thomas已看到店內的天藍,他張開了口,表情有點雀躍,接著,他大力地想把門拉開,卻拉不開,後來才尷尬地發現這門是推的。

天藍望著Thomas,心裏有某種蕩然的感覺在心裏飄蕩著,雖然己三年沒見,但說到底,他也是天藍第一個喜歡的人,少女生涯裏第一個暗戀的人,可不簡單啊!

含莎在天藍的耳邊說:「我走了,你們慢慢談,還記緊要向他算賬,問他三年前為何轉了電話也不告訴你?」

天藍用手撞了撞含莎的身體,說:「別多事。」

含莎匆匆地走了。

「啊!那女孩不正是你的朋友含莎嗎?為何見到我立刻離開?我很逗人厭嗎?」Thomas奇怪地問。

「你真好記性啊!還記得我朋友的樣子。」天藍若有所思。

Thomas的臉成熟了許多,說到底,他今年己二十七歲了,他穿著一黑色的西裝,甚有辦工室上班一族的格調,而事實上,他現在己是學生們眼中的補習天皇了,比起一般辦工室上班一族賺多許多錢。

「天藍,你為何這麼久也不找我?你高考成績怎樣?上了大學沒有?」他停了停,又說:「我還記得三年前跟你說過你有資格開一所咖啡店,想不到你真的做了,還當真命名為幸福咖啡店喲!真捧,我愛透了這裏的環境。你開了一所咖啡店為何不早便告訴我?如果我今天不是經過這裏我也不會發現。」他一下子說了這麼一大堆話。

「你還好說?你轉了電話號碼為何不告訴我?」天藍回想起那時的她是有多傷心和失望,她就有點生氣。

「我通知了你的哥哥,我己叫他告訴你的了,難道他沒有嗎?」Thomas疑惑地問。

「沒有呀!我哥哥後來跟朋友一起到台灣攪生意,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。」天藍說。正所謂兩兄妹各有各忙,她又問:「那你為何不打電話給我?我的電話號碼可沒轉掉呀!」

「對不起!因為當初初入行時很緊張,你也知道當補習老師是要靠實力的,所以我很努力地弄一套自創的筆記,我怕如果沒成績的話很快便會被學生淘汰。」Thomas說。這些全是籍口,而事實是這樣的,有一天他上公共Toilet時,不小心打手機掉進馬桶裏,那時他嫌髒,不想去拾回電話。他所有朋友的電話號碼也儲存在手機裏,就是這樣,他失掉了天藍的電話號碼,他以為天藍會主動找打電話給他的,誰知沒有。

天藍點了點頭,她表示體諒,「我也知道你很忙,你終於達成夢想了,我真替你高興。」

「謝謝。」Thomas欣喜地說。

「你坐下吧!我去拿點飲品和甜品給你吃。」天藍拉了張椅子讓他坐下。她有點緊張,因為當初她開這所café店全是因為Thomas,如果不是他提議,這所café 現在根本不存在,曾幾何時,讓Thomas親口吹到這裏的食物是她的夢想。

「我還記得你最愛這款泡沬雲尼拿咖啡。」天藍笑著打咖啡捧到他面前。

「真好記性啊!以前替你補習時你常常弄給找喝的。」Thomas說。

天藍笑笑,她心裏有他,當然他喜歡甚麼也記得清楚啦!

「對了!你考入大學了嗎?」他問。

「我考不上。」

Thomas愕然,「為甚麼?你一向成績不錯。」他沒說除了英文科外。

「我英文不合格。會考全靠你幫忘才合格,高考就沒有這麼好運了。」天藍平淡地說。

「噢!」Thomas低下頭,他有點難過。

他們倆黯然地沒說話。

「你似乎成熟了不少呀,天藍。」Thomas說。

「我己二十歲了。。再不是那年十六歲的小妹妹了。很多夢想急著等我去實現,我不能再像從前般呆呆的。」天藍還記得,十六歲的她其中一個夢想就是要當Thomas的女朋友,只是,她現在已有了Distance,不能再去追求這個沒甚麼信心與機會實現的夢想了。

「那你的夢想是甚麼?」Thomas問。

「不跟你說,這是我的秘密。」天藍說。

「那待這些夢想實現了,不再是秘密的時候你才告訴我吧!」Thomas說。

天藍突然說:「其實那時候,我很掛念你。」她沒說但我沒勇氣去找你。

Thomas呆了呆,隨即笑了,「傻妹,掛念我來找我不就行了嗎?你應該知道我在哪兒上班的吧!」

天藍心想,補習社可以隨便去的嗎?你當那裏是遊樂場嗎?其實,Thomas如果要找她大可以到她家,反正他知道她的地址,但他沒有,這證明了他並不想念她,但也不能怪他,現在是她喜歡Thomas,而不是Thomas喜歡她。

一想到這裏,天藍就更因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尷尬難堪。

「你在想甚麼呀?為何這麼苦惱似的?」Thomas側著頭看她的臉。

「我哪有苦惱,可以再見你我也不知有多高興。」天藍說。這時真心話來的。

「對了,你明天有空嗎?」Thomas問。

明天?她約了Distance,但沒謂吧!Distance常常也可以跟他見面,但Thomas就不一樣了,於是,她回答道:「明天,我有空呀!」

「那我們去看戲好不好?」Thomas笑著問:「我現在有課要上,急著要離開。我們很久沒見了,我還有許多話想跟你談啊!而且,近來有一套鬼戲我很想看,那套戲名叫《嚇死人》,聽人說很可怕,開話才一天便嚇死了許多人,那你肯不肯陪我看。」

「不,我才不怕呢!我的膽子最大了,而且我也想看那套《嚇死人》。」天藍興奮地說。前陣子叫Distance陪她去看,他不肯,說甚麼鬼戲很無聊之類的話,但天藍一眼就看得出他是害怕所以不敢去看。

「那明天見,Bye!」

「Bye!」天藍望著他離開,想不到跟他看的第一套戲是鬼戲。突然,她又想起了Distance,如果Distance知道她跟別的男人看戲一定會很不高興,一想到如此,天藍本來喜氣洋洋的心情便有點黯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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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影在房裏越想越氣憤,今天,天浪居然親口告訴她,含莎以後就住在他的家,要求清影不要再打擾含莎了。

清影很氣憤,她把事告訴爸媽。

爸爸說:「她長大了,喜歡怎樣就由她吧!反正就算留在家,她也不會快樂。」他在暗示清影兩母女常找她麻煩。

媽媽說:「不是很好嗎?不用再見到那個死人頭,家裏的空氣也清新多了。阿女,以你的條件,大可以找一個比汪律師更好的人。」

她躲在房裏越想越生氣,天浪是她多年來最理想的對象,居然被那個死含莎把天浪搶走。

從小到大,含莎也沒資格跟她爭,甚麼吵架打架她也必贏,因為無論是對是錯,媽媽都會偏幫她。自小,她要甚麼就有甚麼。

她很不服氣,含莎?憑甚麼跟她爭?她氣痛了頭,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,開始放聲大哭了。

突然,她拿起一把生果刀,往自己的手腕割去。

可恨的含莎,居然搶走她的天浪?她一定不會令含莎好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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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清影!清影!你怎樣啦?」清影的媽媽擔心地在門外叫嚷著。

「清影!快出來,將自己關在房裏那麼久,成何體統?」爸爸在大力敲門。

「快出來。」

爸爸忍無可忍,大力一腳把門踼開。

「嘩!清影,你怎樣呀?不要嚇媽媽才好。」媽媽看見躺在床上,手腕流著鮮血的清影,嚇得大哭大嚷。

「快送她到醫院吧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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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甚麼?姐姐自殺了?」含莎接到爸爸的電話,面色慘白。

「甚麼?清影居然自殺?」天浪震驚,他沒想到清影那種非常自我中心,甚至是極自私的人也會自殺。

「我立刻到醫院來。」含莎很擔心,就算感情再不好,清影始終是自己的姐姐。

天浪與含莎快速地到了醫院,到達清影的病房,他們聽到醫生在說:「她沒甚麼事的,只是割傷了表皮,流了些血,傷口割得很淺,傷不到脈搏,休息一會就可以出院了。」

「她真的沒事嗎?太好了檢查清楚了嗎?」清影的媽媽很緊張地問。

「真的沒事了,放心吧!」

「謝天謝地。」

天浪也知道會如此的了,清影又怎會捨得自殺?頂多是想嚇嚇人罷了。

他對滿臉擾愁的含莎說:「含莎,走吧!她沒事了。」

「她自殺了。」含莎呆呆地說。

「現在不是沒事了嗎?走吧!」天浪拉她的手。

「但她為你自殺。」含莎加強了語氣。

「她是想破壞我們,別被她影響。」

「但她的確是為你自殺。」含莎幽幽地說。含莎從來沒想過自己能不能為天浪而自殺。

「她只是好勝,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死,要不然,刀子也不會只割到表皮。」天浪大聲地安慰她。

「喂!你們說話可不可以細聲一點?病房裏面聽得一清二楚。」

「爸……對不起。」含莎低著頭。

「這不是你的錯。」爸爸黯然地說:「說真的,爸爸也對你不起,自小沒甚麼時間照顧你,讓你常常被她們倆母女欺負。」

「爸爸要養家,無辦法,誰叫我的親生媽媽早死。」含莎說。她心裏想,誰叫我的親生媽媽不是你唯一的太太。究竟,男人是不是都會跟一個女人以上有牽連?甚至是同時愛上兩個女人?

天浪說:「世伯,我想,清影暫時不想見到我們,我們先離開吧!」

含莎沒說話,天浪硬要拉著她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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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藍跟Thomas 一起去看戲,Thomas買了兩杯大汽水,他把其中一杯遞給天藍,說:「我看戲時只喜歡喝汽水,因為我不喜歡看戲時吃東西發出聲音,你吃不吃零食?我買給你吧!」

「不吃了,我也只喝汽水好了。」天藍笑嘻嘻,其實她很想說,吃東西不一定會發出聲音。可是,她知道,Thomas一直有老師架子,他喜歡把任何朋友當作自己的學生,不喜歡人反駁他,只是,他大男人主義得來卻會顧人感受。

所以,天藍不但不討厭他的這種性格,反而覺得很有趣。 

「哇!」觀眾被可怕的情節嚇得大叫。

Thomas並沒有。

而天藍則覺得沒甚麼可怕,她倒覺得這些所謂可怕的情節很有趣。她想笑但又害怕Thomas當她是變態,其他女孩嚇得大叫的時候她總沒理由在笑吧!

這時,她想起了Distance,如果現在坐在她身邊的不是Thomas而是Distance的話,他鐵定會嚇破膽。一想起Distance,天藍本來興奮的心一下子變成不安。如果被他知道她與別的男孩看戲,他一定會很生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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