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年4月15日 星期五

都是你不好(三)

望遠面紅了,過了一會,他問:「小女孩,你叫什麼名字?」

「我叫麗莎,你叫我阿莎好了,你究竟肯不肯答應當我男朋友呢?」阿莎說。

「我有不答應的理由嗎?」望遠開玩笑地說:「小妹妹,你真的不怕遇到壞人嗎?」

「我看你似呆子多過似壞人」他笑嘻嘻。他們倆在沙灘上談了許久,直到天亮。

就這樣望遠交了一個年輕的女朋友,阿莎為人不拘小節,對望遠從來沒有任何要求,望遠跟他一起完全感受不到壓力,望遠終於發現原來只有小女孩最純,最真。

這天,忽然下起大雨來,望遠在擔心阿莎有沒有帶雨傘上學。

如阿莎淋病了他可擔心了。

於是,他拿了一把大雨傘到學校的門口等候著 ,很多穿著校服的男女同學生走了出來,有的飛奔離去,有的停在門口避雨,可是卻不見阿莎的踪影。

過了一會,望遠終於見到阿莎出來了 ,只可惜他看到她與一名男生一起相擁著,二人共同擠一把小小的縮骨遮傘。

那男生究竟是什麼人呢?為甚麼跟阿莎這麼近,遠遠看到阿莎跟那男生談笑風生,她笑得那麼燦爛。

望遠的心往下沉 ,他把手上的傘子扔到地上,雨打在他的頭上,身上,淋了一場雨他冷得抖震搖搖擺擺地回家。他應該早猜到,那小女孩那麼年輕那麼漂亮可愛,怎會喜歡自己呢?沒人喜歡自己了,如此不濟事。

就這樣他病倒了,發燒了,還燒得好兇。

叩叩叩,一陣陣敲門聲 ,望遠媽媽道:「有位女孩子來看你,那是母親的聲音,女孩輕輕推門進來。

是阿莎。

阿莎走了過來輕輕撫摸他的頭:「你怎麼了?」

很溫柔,很溫柔的聲音。

可是望遠聽在耳邊卻很傷心,很心酸。

望遠流下一滴淚。

阿莎望見他傷心的表情,温柔地解釋:你是誤會了。那天那位男生是我由小學至中學的好朋友。他見我沒帶雨傘,所以送我回家。

阿莎輕輕撥去他的眼淚。

「我們分手吧!你那麼好的女孩,我配不上你。」望遠突然說。

阿莎呆了呆,半刻才激動地叫嚷:「不要!」她在哭,她接着說:「都是你不……」

望遠很害怕阿莎會說:都是你不好。

望遠很害怕聽到一句令他痛苦的說話,只是阿莎並沒有把話說完。

阿莎傷心地看著望遠,眼神轉為溫柔,她說:「都是我的錯,那天你好心把傘交給我。而我卻這樣,都是我不好。我錯了。」

望遠感動地說:「不!不!都是我不好。是我沒用,對自己沒信心,從今天起我要改造自己成為一個屬於阿莎的全新的望遠!」

「嘩!」阿莎開心地跳進望遠的懷裏。「都是你最好!你是我獨一無二的望遠。」

望遠抱住阿莎開心地笑了。

都是你不好(二)

幾年後,望遠認識了另一名女孩子,她雖然沒以前女朋友漂亮,但她牙尖嘴利,逗得望遠哭笑不了,她有一把很可愛的聲音,望遠很喜歡聽她說話。

口材好,聲音甜的女孩很有趣的。

他們交往一年左右,有天,他們經過一間珠寶店,女朋友看中了一條紅寶石頸鏈,價值六萬五千元。

「很便宜呢!」女朋友說。

望遠很遲疑,冷汗都快滴下了。

「i like it!」女朋友大聲抱著望遠,甜聲地發嗲。

望遠投降了,他笑著吻她的臉。「喜歡便買下吧!」

好景不長,距離這幾天不夠,女朋友跟他相約在海邊,女朋友一向牙尖嘴利,多口得很,可是這天分外沈默,顯得更嚴肅。

他開始覺得不對勁了,一陣寒意突然湧上了他的心頭。

終於,女朋友開口了:「我們分手吧!」

「原因?」他閉上了眼睛 。

「性格不合!」女朋友說。「我很喜歡跟別人談天,可是跟你談天說你卻甚少開口,令我感到自己是自言自語,沒有共鳴,你令我覺得自己像白痴 。」

望遠閉著嘴,沒說話。

女朋友望住望遠痛苦的臉,開始有點不忍。「你有沒有什麼補充?」

「我無話可說!」他憤怒地咆哮。

她被他的態度惹火了。

「都是你不好!」女朋友說完便气憤離開了。

都是他不好?他都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。正如他們也不是因為做對了甚麼而在一起。

為什麼他兩位女朋友也是這樣的?他痛苦地咬著下唇。血從他的嘴角流下,可是,這種痛卻遠遠比不上他心裏的痛。

他倒下在沙灘上,波浪一波波地拍打在他身上,就在這時候, 一位年輕的女孩走了過來,她天真的問:「 你在做什麼?」

望遠站了起來,他打量這位女孩,大約十六,七歲 。大大眼睛,白皮膚,一副可愛的娃娃臉。

女孩錯愕地望著他 「你的嘴唇在流血。」

他苦笑道:「現在黑漆漆,你卻這麼好眼力。」

當然,她聰明地說:「你失戀了對嗎?」

「你怎麼知道?」他望著她的臉。

「因為如果可以的話,有誰喜歡獨自一人在沙灘,晚上的沙灘可以代表浪漫,亦可代表孤獨。」女孩說。

他開始對她感興趣了:「你也是在鬧失戀嗎?小妹妹? 」

「只可惜不是,因為只有我一個單戀著別人。」女孩說。

「沒可能,你這般可愛。」望遠覺得她簡直是個娃娃 。

「他們說我有一張娃娃臉,只能當我做小妹妹看待 。」她吐了吐舌頭。

「那你喜歡的男孩子類型一定很成熟了。」望遠忍不住笑了,他覺得這女孩簡直是自取煩惱。

「我現在沒有男朋友,那要看你肯不肯當我的男朋友了。」女孩說。

「小妹妹!你很大膽啊!不怕我是壞人?」

「一個男人會在失戀時如此傷心都不會是壞人。」


女孩笑著說。

待續

都是你不好(一)

望遠在一間搬運公司當送貨員 ,雖辛苦,但人工足夠生活。

他很年輕便出來工作,不是因為他不長進,而是父母希望他能早點賺錢。


「我怎會有錢供你唸書呀?要錢的話去問你爸爸吧!」 媽媽一面拿著菜刀一邊皺眉,樣子似乎想殺人 ,而事實上,她正在煮飯才會拿著菜刀。

望遠心裏明白,爸爸在他七歲時已離家去,現在已和另一個女人結了婚。也許已有其他子女。

還記得爸爸曾向他說,如果不是有你,我早就跟你媽媽離婚了,拋妻的罪名他倒覺得沒所謂,但棄子的罪名他實在不想負。

爸爸對望遠說「 都是你不好。」

媽媽指著是他的鼻子說:「如果不是我有責任感我早就拋下你跟別的男人結婚,我實在不想帶著你去重婚。」她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,「都是你不好!」


到最後爸爸還是離開了,媽媽很氣,她哭住對望遠說:「都是你不好!」


望遠真的以為自己不好,那個年紀他很內疚,他就在這心情長大了。


這一年,他20歲,遇上了他,第一個女朋友,他是問從小不是幸運的人,讀書不好,口才不好,樣貌平凡。但居然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,當他完成一天工作疲倦在家,女朋友中第一時間笑著迎接,還準備好美味的飯送給他,他自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,就算只聽到他名字,他也感到無比幸福。


「瞧!望遠!你看這全身鏡多漂亮!」女朋友甜聲笑道。


「我喜歡!」她在撒嬌。


二萬五千元,望遠嚇了嚇。


但女朋友喜歡,沒辦法。


「我年紀開始大,下年要開始計劃結婚了!」有一天女朋友對他說。


望遠聽見後心裏很混亂,他屈指一算,還餘下一年罷了,要加倍努力工作。儲老婆本,於是他到了一間便利店找了一份通宵兼職,從此睡覺時間少之又少。雖然很攰 ,但他一直想起女朋友,就算再辛苦都是值得的。


直到有一天女朋友對他說:「你照顧工作的時間比照顧我還要多,我已找到一個更懂照顧我的人, 所以決定離開這裏。」

他終於失去了她了,沒有他的日子 他非常失落,就算賺到錢也沒人分享了,今夜特別冷,就算在寒冷的深夜,也不會再有人對他噓寒問暖。


只記得女朋友對他說最後一句話是:「都是你不好!」


待續……

屯門炙和味日式放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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